昨日的友情

很久以前,朋友曾送给我一只八音盒,盒子上面是两个玲珑剔透的天鹅,一只浅吟低唱另一只引颈高歌。可惜的是在我刚刚打开那层美丽的包装纸的时候,其中一只天鹅美丽的脖子已被折断了。这好象是在预示着我们的友情在糨褓里就己经残缺不全。现在那只孤零零的天鹅蓬头垢面的躲在办公室的窗帘后面。一只孤零零的天鹅、一段残缺的友情被遗忘在角落里。

由此,我感叹友情的脆弱。当我们渴望友情时跳起脚来去抓她却得不到,而在我们疲惫己极的时候,她却悄悄的飘落到我们身边。在我们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到友情的甜美时,她又在不知不觉中溜掉了。她象一片飘忽不定的云一样,是那样的弱不禁风。

我说不准友情是个什么东西,我觉得友情应该是那种彼此可以关起门来,言人前不敢,吐平时不便吐,越是阴晦隐秘越是贴心的那种感觉。真正的友情是不依靠什么的。不依靠事业,不依靠祸福和身份,不依靠经历,本性是拒绝功利、归属、契约。友情是一个无言的起点,指向一个无言的结局。如果,我们长期所信赖的友情竟是虚假的,我不知该怎样面对。一次错交浑身惹腥,一个恶友半世受累,我可以肯定的说,叛买友情比牺牲生命更不可想象。

友情是何等的重要又是何等的脆弱,于是人们想出很多办法,防范友情的破碎,强者捆扎友情,拉帮结伙、磕头拜把子;雅者淡化友情,他们的脸上永远挂着若有若无的、谁也看不懂的笑容让你腻烦;俗者粘贴友情,一团和气广种博收,哪边也不能得罪,哪个约会都得去赴;哪里有什么问题,他都要去粘贴;自己有了问题同样也得自己去粘贴。可是一旦要把防范友情的破碎当成一个目地,那么友情里面还有多少可信的成份呢?雕塑之所以美丽就是因为它去掉了多余的部分。友情也应如此该破碎的就要让它破碎,毫不足惜。

我们一方面强调友情的重要性,想出种种办法来防范友情的破碎,而在另一方面我们不知不觉中将不该破碎的友情被我们无情的捏碎了。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彼此太熟了,什么事都不用说的太明白,彷佛一说明白了就不是朋友了,只要求对方顺着自己的思路推测,结果产生小小的差异就十分敏感,"他怎么能这么做啊,他应该哪样做的!"万里沙漠都容下了,而容不得一粒沙子。朋友间相互理解就是一切,朋友就是朋友总能理解,不理解的还叫朋友?但当误会终于产生后原先的不明白都成了疑点,友情变得难以收拾。

英国诗人赫巴德说:一个是我们有所求的朋友不是真正的朋友,一但有所求"求"也就成了目的了。友情的破碎至少有一半应归罪于有所求,让友情分担忧愁,让友情推进工作,友情成了忙忙碌碌工具、友情成了万金油。无所求的朋友最难得,我们不彷闭眼一试,把有所求的朋友一一删去。最后还剩几个。

无论是破碎的友情,还是无所求的友情,在你的生命里都在将会有一段值得回味的时光。当你甩着发麻的手臂站在办公室窗前向远处眺望的时侯,你会想到一座城市,一些风景,一些往事,最后一定会想起朋友,当然也包括曾经的朋友。我在打扫卫生时经常与那只孤独的白天鹅不期而遇,当我随手把它上紧弦时,它还能发出动听的响声。此时,那悦耳的声音,又把散落在四处的点点温馨重又收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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