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娘的心事你别猜


  他不过是借我结个婚

  我34了,每天早上一醒来就忍不住要这样想。34这两个数字愣愣地悬在我的头顶,我害怕,怕到常常一睁眼就赶紧再次把头蒙进被窝里。我结过婚,我对人都这么说。可天知道这场婚姻是怎么回事。

  我们是工作以后才经介绍认识的,他长得不错,高高的,挺吸引人。我们相处了一年多,回想我们恋爱时的情景,就忍不住心里发堵。那也叫谈恋爱呀?真是够可怕的。我们既不拉手也不接吻,只是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说话,说的全是单位的破事,全是别人的事情。一个星期见一次面,每次一个半小时,像是掐着时间似的,到点了,他就说:“我送你回家吧”。

  有一天,他说:“我妈想见见你,她催着我们结婚呢。”

  说这话之前我们正说着别的事,他冷不了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我很吃惊,想反问他这是不是就算求婚了。可我说不出口,我们之间处得太严肃了。

  我认识他时刚满25岁。我知道我长得不漂亮,之前也一直没有人追求过我,这使我的自尊心挺受伤害。认识他以后,总觉得他条件比我好,不相信他会爱上我。每到周末我在办公室等他电话时就忍不住会想,也许他不会再来找我了。这种忐忑一直陪伴着我。

  星期天,我真的会见了他妈,老太太比起他来热情多了,拉着我的手问长问短。

  两个月后,我们就领了结婚证。登记时,工作人员拿着我俩的照片说:“你们挺有夫妻相的,肯定能白头到老”。

  他一把把照片扯了过去,拿到眼前仔细瞧着,突然说:“我怎么看不出来。”我当时就觉得他情绪不对,好像生气了。我也想凑近去看,他一晃躲开了,说:“这张照片我没照好,我怎么和你会像呢?”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话,他觉得跟我像是丢人还是怎么了。见我恼了,他又说:“你比我白,也比我秀气。我哪能像你呐。”

  领完证出来,太阳挺扎眼的。我说:“我们去树荫底下坐坐好吗?”我是想不管怎么今天对我们来说总是个特殊的日子吧,难道他没有义务多说点什么吗?他大概也觉得了什么,便说:“要不要我去给你买罐饮料?”

  结果那天我们并没有说什么。坐了十几分钟,他就开始心神不安地看表,然后又说单位有急事得走。“我给你打电话。”他说。可从那以后他就再没给我来过电话。我找过他几次,每次他都说:“太忙,走不开。”我知道他在找借口。

  我很生气,气他也更气自己,干嘛要急着结婚呢,明明知道他对自己并不怎么样。说起来都怪自己心急,因为和我同龄的大多都结婚了,再说他各方面条件也真的不错,也是虚荣心,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不能随便把他放弃了。

  整整两个月,我再没见过他。后来我打电话找他,他连借口都懒得说了,只是说:“以后我会找你。”

  家里开始催我办婚事。我妈老说不放心,没住在一起万一怀了孩子怎么办?总是这句话。我听了更恼火,心想,用什么怀孩子,我连他人都见不到了。

  我知道我做了件傻事,而且非常地丢人,怕家里人笑话、每个星期六下午我仍然出去“约会”,背着包大街小巷地瞎转悠。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去了他家。

  他妈见到我吃惊地说:“怎么你一人来了?”

  我问他在哪里,他妈说:”你们不是去青岛旅游了吗?”

  我的心好像都不会跳了一样,我说:“我都两个多月没见过他了。”

  ***脸突地就变了。她让我坐下,手在我的肩头摩挲来摩挲去。我问到底出什么事了,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魏春,”他妈叫着我,眼泪直在眼眶打转,“我知道他去哪了,他可真够黑的,真做得出来。”

  老太太开始百般安慰我,说来说去,我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他一工作就被单位里一个“老狐狸精”给迷住了,那女人比他整整大12岁!“儿子都快小学毕业了。”他妈说,“整天给他送东西,一会儿是毛衣,一会儿又是领带,闹得跟真的似的,那女人的丈夫还来找过我,挺老实的一个男人,让我管着点儿子。他不说我还不知道,等知道已经晚了。”

  “我不许他和那女人再来往,我跟他说了,你必须找个姑娘结婚。她就算离了婚,也是个二婚头,你还是个小伙子呢,哪能这么便宜那女人。他不干,绝过食。我就说,你要和她在一起。最少也得等你自己是二婚头了再说。”

  他妈说到这儿拍起大腿,“你看,他这人黑不黑啊,你说你要干什么,也不能拿个姑娘垫背啊。魏春,他害了你啊。”

  我能说什么呢,说老实话,我心中还真觉得轻松了很多,最起码,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瞬间的关怀不过是一个玩笑

  因为领结婚证是在单位开的证明,我们又是个小单位,所以同事们都知道。但都没想到我这么快就离了婚。“婚礼还没办呢,开玩笑吧?”熟悉的人都这样问,一副想再多探听点什么的表情。

  我什么也不说。从那以后,我变得孤僻了,不想和人有太多的交往。我知道,自己的事情就像自己的食物一样,别人是根本无法帮助你来消化的。也许听你的痛苦时,他们会同情你,但一转身,这些内容就变做了他们磨牙的话题。我板起脸来,尽量独来独往,有意识地和同事拉开了距离。

  我能想象他们会说我些什么,“变态、神经”,什么都有可能。管他的。

  一晃又是两年过去了。中间也有人给我介绍过对象,多是离过婚的中年男人。我很不情愿,心里恨透了介绍人。后来渐渐没人再和我说这事了,我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脾气真的是越来越怪了。

  97年夏天,我们单位组织坐车出去听一个报告,我坐在靠窗座位上,我用来遮着脸睡觉的帽子突然被吹到了外面。当时车正上坡,我想喊,又觉得不妥,只得起身看了看又坐了下去。这时,坐在我旁边的同事于明叫了起来:“停车、停车,水火无情要解手。”

  于明是那种活得很潇洒的人,我俩是同一年分到局里的,但他已经做到副处了。     

   车停了,考虑到不少男人都下去方便了,再加上那帽子已经飞得比较远,我就没有动。不一会于明上来,手里竟拿着我的帽子。他气喘吁吁地将帽子递给我说:“你小姐派还挺大啊

  我压根没有想到他会去为我捡帽子,不禁慌乱地站起身表示感谢。谁知他扭头就下车抽烟去了。

  第二天见到于明,我觉得再板个脸很不合适,忙主动打了个招呼,我说:“昨天真的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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