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做美人的“提款机”

副标题#e#

  ●他经人介绍认识了她,惊叹于她的美貌,与她闪电结婚。

  ●婚后,他发现她和自己格格不入。就在他想离婚的时候,她怀孕了。

  ●为了孩子,他“凑合”了十余年。她美貌依旧,却越发让他后悔莫及……

  凌风在一个大公司的核心部门做主管,风度、谈吐均不错。初次见面,他就把自己小时候的苦日子讲给我听:“我出生在贫穷的小山村,9岁时父母离异,母亲要养活几个未成年的孩子……”

  先苦后甜,在我看来,凌风现在应该很幸福。可他情绪变得非常低落:“我在单位越忙越精力充沛。然而一回家我就头皮发胀。这种状况,已持续了整整十一年!”

  相亲,惊为天人

  19岁那年,我离家来上海。有个亲戚在我身后大喊:“不自量力,你这一辈子都得打光棍。”这句话很伤人,我憋足了劲儿要干出番事业。我一边打工一边自学,几年后拿下大专文凭,进了这家国际知名企业。进公司后我丝毫没松劲,在同批新员工中最早得到提拔,从此事业上一路“绿灯”。

  打拼到一定阶段,人也就“奔三”了,我这才开始考虑人生大事。有位客户很欣赏我,主动把自己的小姨子红藻介绍给我。因为她是个小学文化的农村女孩,我有点犹豫。看在客户的面子上我去相亲了,没想到红藻长得非常漂亮,用句文学语言来形容,真是“美丽不可方物”。她姐夫介绍,因为她人长得好,择偶条件高,一晃就快三十了,如果我们彼此满意的话,趁着过春节把婚事办了吧。

  我那时是个毛头小伙子,哪晓得找媳妇得秀外慧中、全面发展,一心想着娶个漂亮媳妇,人前人后拿得出手。头脑一冲动,就点头同意,真的在春节期间就把婚事给办了。

  我还陶醉在众乡亲艳羡的目光中,新娘子就恢复了在娘家的本来面目,只知道同邻居、娘家人闲聊,从不做家务。我问她结婚前是如何填饱自己肚子的,她回答:“今天去哥哥家吃一顿,明天去姐姐家打‘游击’,也挺开心啊。”红藻还有个“特长”是睡懒觉。明知道第二天一大早要赶7:00的火车,她却安心地睡到6:40,在我的百般催促下才爬起来,结果有两次都没赶上火车,误了事。

  考虑到我在上海的物质条件还比较艰苦,我跟红藻商量,打算在上海给她找个工作,这样也方便早点把她的户口调上来。谁知她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嫁了人,这辈子就得全依靠丈夫这棵大树了。你怎么好意思让我风里雨里、抛头露面,挣那些辛苦钱呢?”一番话说得我哑口无言,只得暗自叫苦:自己的媳妇怎么这么没文化,观念又这么陈旧呢?

  我是农村人出身,最看不惯别人好吃懒做。我开始后悔当初的莽撞。

  “正当我冒出离婚的念头时,红藻怀孕了。孩子毕竟是我生命的延续。于是我想,只要红藻能支持我干事业,尊重我为这个家的付出,我这辈子也就认了。”凌风随即自嘲:“谁知这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几年夫妻做下来,我发现红藻竟把我当成了她的‘自动提款机’。”

  “花瓶”屡屡让我烦

  早在10年前,我敏感地觉察到房产市场会由冷变热。我先在家乡的县城看中一套房子,因手头没积蓄,就动用人脉筹了大部分资金,剩下的两万多元钱,我动员红藻向娘家暂借,因为她哥哥、姐夫家里都是做大生意的。红藻不理解这种投资行为,嚷嚷我一定是头脑进水了。我好容易做通了她的工作,把房子买下来,并主动建议在房产证上写她的名字。

  房子若在手里留三年,价格就能翻不止一倍。可刚过一年,红藻大哥做生意赔了钱,催我们还钱。红藻把房子卖了,先把哥哥的钱还掉,又把我原本向朋友借的那三万多元借给了她大姐。没多久,她大姐做生意被骗,三万多元血本无归,红藻这才哭丧着脸跟我说实话。卖房子、借钱,我当时在上海,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商量,可以预期的十来万房产投资利润就这样打了水漂,我心中恼火。可我心肠软,看大姨子被人家上门逼债,我就又替她借了三万元钱,知道她还不起,就把她乡下一套破旧的房子抵给我冲了账,收拾收拾,让岳母和红藻、孩子住了进去。

  几个月后我休假回家,大吃一惊:房子里的家具全都拉到了大姨子家,两间正房全出租给了外人,而娘三个居在十几平米的阁楼上!我只得睡地板。更想不到,岳母说别的女婿每月都给她200元零花钱,我也应该这样。明明你们拿我的房子出租,每月500元租金一分都不给我,怎么还向我要钱呢?想想自己也不经常回家,我又忍下这口气。

  四年后我把红藻和孩子的户口迁到上海,靠我的工资养活一家人不容易,我就又大着胆子涉足房产市场,订到一套房子。红藻依然不同意我买房,我做了几个小时的工作,她才勉强签字。第二年我又看中一套房子,就把原来那套出售,赚进二三十万。我说这笔收入要投资新楼盘,她却跟我吵,问我:左一套右一套地买房子,是不是打算让别的女人住?买房子赚钱是不是在为离婚作准备?其实我是想为孩子将来留学读书作准备啊。红藻坚决不签字,还搬来了娘家人。她姐姐竟建议我花钱来买这个签名,一个字3万元。我给红藻9万元现金,她才得意地签下“金贵”的名字。

  请不要误会红藻锱铢必较是因为我平时对她管得太紧。从结婚起,我就把工资卡上交。她花钱可是一点都不心疼的,每月单是长途电话费就要花去两千多元。煲电话的对象无外乎她的娘家人,内容也就是“昨天夜里做了一个梦”啦、“隔壁的阿妹嫁了个大款”啦。

  我每天回家第一件事是洗澡。红藻知道我的生活规律,就趁机翻我的皮包和衣服口袋,三百、五百,总得抽出几张票子才安心,否则就找理由跟我吵架。到后来我只好装傻,特意留出这笔开销。

  谈到家庭琐事,凌风有点难为情。他说自己越想越不对劲,觉得自己的确找错了人生的另一半,与红藻的口角多了起来,两人开始闹离婚。

  我坚信自己的能力,不想在经济上跟红藻计较,表示自己只要一套房子,孩子由我抚养,其他财产都留给红藻。可她还是不干,把话讲得很难听,说宁愿把我“阉割”了,也不让别的女人沾边。她还跑到我公司去哭闹。不仅同事在我背后指指点点,老总也大为不满,找我谈话,让我先把夫妻关系处理好,暂时不调我去一个重要职位。我们单位对个人婚姻问题看得很重,我要是处理不好,只怕前途不保。

  我对她彻底灰了心。但想想她毕竟是孩子的亲妈,这个家不能散。她见我低头,又变本加厉地逼着我给她姐姐写欠条,50万元一张,足足写了十几张。她说日后我若提出离婚,就得按欠条上的数目还钱。我明知这事荒唐,却半点都笑不出来。

  2000年,红藻的姐夫,也就是我们的介绍人得了急病,起初住在当地的县医院里。我向医生咨询,知道病情很凶险。我素来有点侠义心肠,就想方设法安排他住进了上海的好医院。他手术后大出血,医院发了好几张病危通知书,他妻子不敢签字,主治医生也认为救不活了。只有我一个人坚持“死马当活马医”,两个月后病情终于好转,医生赞叹我这个连襟太讲情义了。红藻姐夫的病一治就是四年,这期间她的娘家人走马灯般在我家吃住。本来我把母亲接到上海想让她享几年清福。可家里太小,我不好意思赶红藻娘家人走,只好很不情愿地把母亲送回老家。让我寒心的是,他们那么多人竟连句感谢的话都没说一句,觉得七十多岁的老人给他们腾地方天经地义。

  凌风的眼圈突然红了,哽咽起来:“母亲有点老年痴呆,我花钱请人给她做饭,谁知有天她半夜跑了出去,被车撞了。我赶到医院,内疚得不得了,如果母亲在我身边,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母亲两个月后去世了。这时又发生了两件让我非常感慨的事。第一,无论是住院期间,还是在母亲的葬礼上,大姨子一家竟无人露面。我想不通,为了她丈夫的病,我苦苦替他们家挑了四年大梁,难道他们这么不念情义么?再有,母亲去世后留下一张4000元的存单,我知道那是我逢年过节给她的零花钱,以及老人养鸡养鸭、省吃俭用存下的积蓄啊。老人尸骨未寒,红藻却拿着她的身份证到银行把钱提出来装进自己的腰包。我让她把钱拿出来,想交给尚未娶妻的弟弟,她却眼睛一瞪:“关你什么事?他要是成了家,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还不得你来负担?”我心里那个气啊,作为儿媳,你从未在老人膝下尽孝,母亲为我着想,从没指责过你,揣着老人家一辈子的血汗钱,你怎能这么心安理得?!

  我变成她的“私有财产”

  我望着快40岁、依然长相动人的红藻,心里竟冒出了一个荒诞的念头:“如果这时有别的男人能把她带走,我不但不生气,还感激呢。”然而红藻算是吃定了我。就算我不登她娘家的门,亲口告诉她“我不爱你”,甚至我打算“净身出门”,把 #p#副标题#e#财产全留给她,她还是不同意离婚。我们已无感情可言,可能她担心离婚后未必能找到更优秀的男人,而她又不会打理家产。

  在红藻眼中,我就是她的“私有财产”。因工作关系,我应酬不少,每当这时,她就强迫我和她同房。明明车子停在楼下,我半点心情都没有,她却一“要”再“要”,以便确保我不能再招惹别的女人。而我回家,她总是强迫我脱光,检查我身上是否有别的女人的口红或者长发。

  凌风和我表情都有点“窘”,我明白倘不是过分压抑,一个男人是不会向陌生人倾诉这些难言之隐的。

  做了十一年夫妻,我还是无法理解这个外表美丽至极的女人。也许她内心很自卑,知道自己文化低,担心出丑,所以尽管我介绍了好几个不错的工作,她都推掉了。她衣食无忧,每一季的衣服、鞋子,我都会替她搭配好放到衣柜里。她依然爱睡懒觉,有什么不开心,不是跟我吵架,就是打长途电话跟娘家人讲。她知道所有的“烂摊子”,自有我去收拾。她丝毫感受不到生活的压力,也许唯一的压力不过是怕失去我!

  长期以来,支撑我维护这个家的力量是孩子。然而在孩子前途设计上红藻也与我意见相左。我无法说服这个“近视眼”的女人。

  红藻也很虚荣,她还让我给她的晚辈介绍对象。为了讨得耳根清净,我只好让自己未婚的手下去应应景。背地里,我却字字血泪地告诉他们:“结婚是终身大事,不能马马虎虎地只看中女方的长相、身高等外在条件,一定得找一个品行、修养、能力等各方面资源配置合理的。”

  像凌风这样骄傲的男人,并不是来寻求什么实际帮助的。他终于结束了诉说,苦笑着说:“我知道红藻是不会有这么沉痛的反思的,因此,我还得继续在围城中服苦刑。这桩毫无共同语言的婚姻,哪一天才是个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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